投资生活与人的一生还是很像的。
在人生选择中,我们总是在现在的满足与未来的满足中间寻求平衡。今天的快乐很重要,因为它让我们真实的感受愉悦。但同时,推迟今天的满足也很重要,投身于学习、工作、思考,虽然与人的天性享受有所矛盾,但是,能够让我们的未来拥有更多的选择,让我们的未来可以有更多的愉悦。
投资也有相似之处。金融产品中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,为了获得未来更好的回报,我们恐怕在今天必须承担更多的风险,也就是更大概率的损失或更多的短期损失痛苦,使我们不得不再收益与风险中寻求平衡,在未来与现在间寻求平衡。
幸福生活与幸福投资似乎又很不相同。
在《幸福的方法》中,泰勒•沙哈尔博士把未来利益与现在利益各做一个维度,进行了四个象限的划分,当人们享受当下所从事的事情,而且通过目前的行为可以获得更加满意的未来时,称之为幸福型;幸福的人是真正快乐的,当我们在自己觉得有意义的生活方式里享受它的点点滴滴时,就是幸福状况。而把为了追求未来的目标,牺牲眼前幸福的状况,称之为忙碌奔波型,忙碌奔波型的人错误地认为成功即是幸福,坚信一旦目标实现后的放松和解脱即是幸福,因此他们不停地从一个目标奔向另一个目标。当人们只注重眼前的快乐,不为任何可能发生的负面后果担忧时,称之为享乐主义,享乐主义型的人总是寻找快乐而逃避痛苦,只是盲目地满足欲望,而从来不认真地考虑后果。虚无主义是一个特别的状态,一方面对生命失去了希望和欲望,既不享受眼前的事物,也对未来没有任何期望。
转到基金投资中,我们如何来理解幸福的基金投资人呢?
首先是对投资回报也就是金钱的追求,是否是一种有真正意义的追求。从幸福学的理解上,金钱除了可以提供食物和居所外, 只是一种实现目标的手段。金钱上的保障,可以让我们向不喜欢的工作说“不”,或是让我们不为帐单烦恼。赚钱的欲望也可以成为积极的挑战,甚至给我们启发。但是,金钱本身并没有价值,而是因为它可以带给我们一些丰富的经历,而物质本身并不能给生命带来意义或是精神上的财富。从这点上理解,追求金钱本身都很难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,得到了金钱本身都不能算是一个更为满意的未来。
从相对较小的角度看,即便追求投资回报是一个有意义的,今天对基金投资的极大关注与更高回报的追求,能够是一个对现在真实利益的的体现吗?对于一个在不确定世界下的,有难度的复杂决策,更高的动机与追求往往意味着决策更多的感性成分,而对投资人长期回报有价值的决策往往是在理性状态下做出的。面对每日变化的市场,更多的关注意味着更多的痛苦,无论是心理亏损的痛苦、参照点漂移的痛苦、比较的痛苦,还是未来永无确定的困惑痛苦,对大部分投资人来讲,对市场的关注,更多的意味着这些痛苦的积累,从当时的感受利益,这一定不是一个正向的,从因感受而做出的决策来看,也很难是对长期正向的决策。
可见,在基金投资中,对投资回报过度的追求,一方面从长期看,并不是一个有意义的未来,而从短期看,可能还是一个负面的现实,而投资人做此行为时,还往往认为自己是一个幸福的追求者,最起码是个为了更好的未来而贡献现在,过忙碌生活的人。而事实上,可能并非如此,从这点上讲,投资与人生真是很大的不同。